时光的故事

. 怡光 .    

1974年，摄影家尼古拉斯•尼克松（Nicholas Nixon）为他的妻子贝贝（Bebe）和她的三个姐妹拍合影，拍得不是很成功，第二年又拍了一次，这一次很好，他于是萌生了为四位漂亮的女士作长期拍摄的念头。 这一项有特殊意义的工作坚持了四十年，直到2014年，尼克松每年都为四位姐妹留下一幅十分专业的肖像照。这一年，一位姐妹去世，另一位姐妹不同意继续这个拍摄项目，尼克松的这项工作也就这样停止了。

我第一次看到这组照片的感概，是人物的气质和作者的耐心。当我再一遍遍认真观看这些照片时，我被震撼了，是什么震撼了我？

照片滤掉了世间所有人情世故的痕迹，除了永远不变的位置和姐妹们1975年的年龄。从左至右：希瑟（Heather，23岁）、咪咪（Mimi， 15岁）、贝贝（Bebe，25岁）和劳里（Laurie，21岁）。姐妹们不施粉黛， 衣着朴实，你想象不到她们是聪明还是愚笨，富裕还是贫穷，开朗还是忧郁，幸福还是悲伤. . . . . .

当你一个人一个人地去追踪她容貌，气质的变化，你看到的只是时间流淌的痕迹，那痕迹是丰富的，残酷的，无法阻拦的。当你整体地品味她们的肖像，你体会到亲情的那种永恒的内聚力。

自然而然地，你会看到或体察到时光在自己身上，在自己在意的人的身上，在自己并不在意的人的身上，在世界上，在宇宙间流淌的痕迹。不知道你看了后心情是沉重的，还是轻松的。我看后静坐良久，思索自己应该做， 而没有做或做坏了的那些事。

（2021年8月）